第104章 东方既白（1/3）

第104章东方既白

钱鸣岐无语凝噎。

老神仙低头，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钱鸣岐的头顶，“鸣岐，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十年时间了吧？

老夫说一句真心话，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外人。

你也知道，我这一辈子膝下无儿无女，连一名弟子都没有，所以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亲子。”

钱鸣岐哭得更厉害了。

鼻涕与眼泪交横，哽咽不知所言。

宁川轻叹，迈步走向西子湖畔，将地方留给二人。

月光下的西子湖碧波万顷，湖面波光粼粼，倒映出一轮皎月，令人赏心悦目。

宁川矗立于此，一缕缕湖风拂过他面庞，让他时刻保持清明。

半小时后。

二人出现在这儿，钱鸣岐亦步亦趋跟在老神仙身后，眼睛都哭肿了。

直至现在，钱鸣岐仍旧在小声啜泣，声音稍显沙哑。

陈清泉看着湖面，心生缅怀。

小时候，他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师父带着他在西子湖泛舟，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
他侧目看向宁川，宁川鼻子发酸，“走吧，与为师再游一次西子湖。”

钱鸣岐擦了擦泪痕，赶忙说道：“老爷，老神仙，我为你们准备了一艘豪华游船，请让我陪在你们身旁，为你们沏茶倒水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宁川摆手。

豪华游船虽好，但却失去了几分淳朴与怀旧。

“那……二位想要什么型号的船只，我这就去准备。”

钱鸣岐尽心尽力，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
不等宁川开口，老神仙便指了指停靠在湖边的一叶扁舟，含笑道：“鸣岐，你去借艘船过来吧，再备上几壶酒便足矣。”

钱鸣岐哑然。

那是最普通的小船，如何能让两位大人物屈身？

不过他很快释然，俗话说得好——山不在高，有仙则名。

这才是大道至简。

是夜。

湖上影子，惟长堤一痕、湖心亭一点、与余舟一芥，舟中人两三粒而已。

师徒二人秉烛夜谈，相谈甚欢。

陈清泉已无遗憾。

东方既白时分，便是他上路之时。

他转头看向船夫钱鸣岐，询问道：“鸣岐，我让你安排的时候如何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