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三节小店主和艺术家(1/3)

按照单道谦的标准,临高的火车只能算是城市轨道交通系统。它是在当初用来运输货物的工厂轨道车线路上扩展起来的。用来运输产品、原材料和工人。这一线路网发展到现在,从煤气机车头变成流星型蒸汽机车头,路线从厂区内运行的小铁路扩展全县:运营的线路从县城外的文澜桥车站,沿着文澜河一直延伸到博铺,然后再从博铺向马袅延伸。连接了整个临高的主要工业区和港口区。

范?德兰特隆和特里尼坐得是头等车――因为煤烟和水汽的关系,头等车挂在最后。头等车比前面的车要高级一点,前面车是平板敞篷车,客货两用。当客车用的时候四面会装上一圈栅栏。乘客们席地而坐,坐不下的时候干脆人挤人的站着。因为完全是露天的状态,不存在通风的问题。

只有在偶然的状态下――比如举行什么重大仪式或者典礼的时候,平板车上才会临时安装几排木制长条椅。

平板车上当然没有车棚,遇到下雨或者气温太高的时候会安装临时的帆布棚,火车运行的时候,煤烟和水汽弥漫,足以让头二节车皮上的乘客窒息。铁轨是标轨尺寸,却是轻型的熟铁锻造轨,枕木也是因陋就简。整个轨道交通系统的设备之简陋简直令人发指。

但是这样简陋的机动运输对临高的产业也是一场革命:小火车使得大量劳动力能够快速的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,工人能够用最少的时间上下班――临高的工厂区规模愈来愈大,工人住宅区不得不建在距离厂区更远的地方。

两个欧洲人所在的头等车是专供元老和愿意出高价的土著、归化民乘坐的,尽管车厢的底盘和平板车一样,但是加上了厢体,不但有玻璃镶嵌的车窗,还安装有百叶窗,在烈日下既通风又免去日晒之苦。车厢内还设有座椅。

范?德兰特隆饶有兴趣的环视着空荡荡的车厢――本次头等车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
“这就是所谓的头等?”范?德兰特隆看到车厢内的陈设装潢十分的简单,虽然都很实用。即使在他这个荷兰人看来,澳洲人的“头等”也未免太名不符实了。

特里尼说道:“是的,澳洲人生性简朴。其次他们的所谓头等,是和前面的车皮相比的。”

“哦?”范?德兰特隆颇有兴趣的把头从车窗里探出去,看了看。前面的每一节车皮上都挤满了旅客和货物,实在挤不上去的乘客有的挂在栅栏上,有的爬上平板车上的货物堆,高踞在上面。

“真是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。”范?德兰特隆笑道,“不过我很怀疑――装了如此之多的人和货物,你说得火车到底靠什么才能拉动?还能跑得和马一样的快?你在报告中说是一种火力和水力的机器。真能有如此的奇妙?”

“一点不错。”特里尼说道,“以我个人的浅见。澳洲人掌握了许多我们至今未知得上帝的秘密……”

范?德兰特隆是个新教徒,对天主教徒的信仰嗤之以鼻。他哼了一声:“我看是魔鬼的秘密――正如你们那位博学的同胞达芬奇一样。”

特里尼没有说话。他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和尼德兰的小店主没什么好讨论的。新教徒并不比天主教徒更崇尚科学,有时候甚至相反。“血液循环之父”就是在瑞士被加尔文派烧死的。特里尼知道自己的最好就科学问题少开口为好――尽管荷兰属于欧洲对宗教问题最宽容的地方,但是巴达维亚的东印度公司可一点不宽容。

原本他想就自己的观察向范?德兰特隆谈一谈自己对“火车”的看法,但是看到此人显然不学无术,便打消了这个主意。这时候车厢猛得一震动,钢铁发出吱嘎声,车厢缓缓的在轨道上滚动起来。

二十几分钟后,荷兰人和意大利人在“商馆”这一站下了车。一辆双轮东风马车等在车站前――这是殖民和贸易部的派来的公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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